8神晓谕挪亚和他的儿子说,9我与你们和你们的后裔立约,10并与你们这里的一切活物,就是飞鸟,牲畜,走兽,凡从方舟里出来的活物立约。
11我与你们立约,凡有血肉的,不再被洪水灭绝,也不再有洪水毁坏地了。12神说,我与你们并你们这里的各样活物所立的永约,是有记号的。13我把虹放在云彩中,这就可作我与地立约的记号了。14我使云彩盖地的时候,必有虹现在云彩中,15我便记念我与你们和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约,水就再不泛滥,毁坏一切有血肉的物了。
16虹必现在云彩中,我看见,就要记念我与地上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永约。17神对挪亚说,这就是我与地上一切有血肉之物立约的记号了。
“约”这个概念在这段经文中出现了8次;这段经文也是要应验创世记6:17-19的预言或应许:“17看哪!我要使洪水泛滥在地上,毁灭天下。凡地上有血肉,有气息的活物,无一不死。18我却要与你立约,你同你的妻,与儿子,儿妇,都要进入方舟。19凡有血肉的活物,每样两个,一公一母,你要带进方舟,好在你那里保全生命”。
仅从这段经文中也可以看见圣约的三个特征:第一、事关生死,而且信约得生,约外必死;第二、约成必有中保或献祭牺牲。第三、圣约乃是神与人立约,而非一般社会契约:神必守约,而人违约必承担后果。
创世记9:8-17也可以交叉结构。8-10与16-17首尾呼应,分别强调立约的双方是谁。而中间11-15强调立约的内容以及立约的记号。
1、立约双方(8-10,16-17)
立约可以视为开国宪法。“8神晓谕挪亚和他的儿子说”。首先我们看到,此时神话语的对象不仅仅是挪亚,也包括他的众子。这是与以前不同的。当然,女人们似乎没有在签约现场;至少这里没有提到她们,虽然她们也在约中。
而这里重点强调的不是被立约者或乙方,而是甲方:וַאֲנִי הִנְנִי מֵקִים אֶת־בְּרִיתִי,And I, behold, I establish my covenant。注意这里的“我”、“我”、“我的”等概念。另外需要注意的是,立约的基础是挪亚那场献祭。
其次,立约的对象从这四个男人一直延伸到他们的后裔,即全人类:“9我与你们和你们的后裔立约”。当然,后裔(זֶרַע)最终是预表基督的。
再次,立约的对象惠及一切活物:“10并与你们这里的一切活物(כָּל־נֶפֶשׁ הַֽחַיָּה),就是飞鸟,牲畜,走兽(חַי),凡从方舟里出来的活物(חַי)立约”。这里的动物都是指地上的动物,这里有两次提及אֶרֶץ,但中译没有出现。这“地”很重要,因为涉及应许之地。
而16-17进一步解释立约的乙方是“地上各样有血肉的活物”,并且重复两次。这个“血肉”的概念应该是为了呼应9:4,“惟独肉带着血,那就是它的生命,你们不可吃”。上帝以律法或圣约的外在形式,将新的诫命固定下来,以保护血肉之生命。不过כָּל־נֶפֶשׁ חַיָּה בְּכָל־בָּשָׂר这个词组中没有“血”字的出现,但可以认为内涵其中。
这里有三个核心概念。第一是灵魂(נֶפֶשׁ,soul, self, life, creature, person, appetite, mind, living being, desire, emotion, passion)、第二是生命或活着的(חַיָּה,living, alive);第三是肉身(בָּשָׂר,flesh)。当然这与灵魂体教义没有什么关系;重点是强调活着的人和动物,这三个特点为人和陆地动物共享。
另外仅仅就彩虹之约而言,人和动物是平等的,都是上帝立约的对象。可以称之为众生在神面前立约平等。值得一提的是,这里的立约对象不包括水里的鱼,很有可能是因为鱼们不可能见到彩虹;它们也不是方舟上救赎的对象。
2、洪水不再(11-15)
创世记9:11-15还可以进一步交叉结构如下:
11我与你们立约,凡有血肉的,不再被洪水灭绝,也不再有洪水毁坏地了。
12神说,我与你们并你们这里的各样活物所立的永约,是有记号的。13我把虹放在云彩中,这就可作我与地立约的记号了。14我使云彩盖地的时候,必有虹现在云彩中,
15我便记念我与你们和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约,水就再不泛滥,毁坏一切有血肉的物了。
其中11与15首尾呼应,强调立约的主要内容就是不再有洪水毁灭血肉的活物了;中间强调立约的标记是空中的彩虹。另外,永约的概念在这段经文中也出现两次(12,16)。
首先需要注意“灭绝”这个动词:כָּרַת,to cut, cut off, cut down, cut off a body part, cut out, eliminate, kill, cut a covenant。它实际上是约(בְּרִית)的动词词根(15:18,21:27,21;32,26:28,31:44)。
一方面,立约是藉着一场祭牲完成的;另一方面,背约者必被剪除(17:14,41:36)。这已经让我们看见,圣约的目的就是为了带领我们免于毁灭。这也是圣经被称为圣约(旧约与新约)的原因,也是我们应该进入圣约、并极力向人类传福音的原因。
其次是动词“毁坏”:שָׁחַת,to destroy, corrupt, go to ruin, decay(6:11-13,17)。上帝在这约中应许人类和地上的活物,这样的洪水不再发生了。祂是信实的,从那时候到现在直到永远,不会再有毁坏全地的大洪水了。
再次,15节中的洪水泛滥一词是:עֹוד הַמַּיִם לְמַבּוּל,the waters shall become a flood。会有水灾,到不再有מַבּוּל(deluge)。
这样的应许也是为了人类免于大洪水灭绝的恐惧。因为生活在洪水后遗症中的人类不可能重新生活。但由于人的小信,立约就需要外在的形式或记号,用以不断提醒和安慰我们。任何“疯狂宇宙”都有再见彩虹的日子,所以神吩咐我们恒久忍耐,忍耐到底,忍耐也当成功。这也是圣礼的必要性,反对一切本质主义的高言大智与自欺欺人。
神知道我们小信。“12神说,我与你们并你们这里的各样活物所立的永约,是有记号的”。אוֹת这个在最早出现在1:14,“神说,天上要有光体,可以分昼夜,作记号,定节令,日子,年岁”。其次在4:15,“耶和华对他说,凡杀该隐的,必遭报七倍。耶和华就给该隐立一个记号,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”。最后在17:11,“你们都要受割礼,这是我与你们立约的证据”。可以将这四种记号与下列真理平行:圣会、圣子(十字架)、圣道、圣礼(洗礼)。当然,这不是完全周延的解释;但不变的道理是:我们需要在教会中的忍耐到老练。
永约:לְדֹרֹת עֹולָֽם,for perpetual generations。一方面,永远坚立超越时空;另一方面,不能被任何势力拆毁和弯曲。
这记号是什么呢:“13我把虹放在云彩中,这就可作我与地立约的记号了”。אֶת־קַשְׁתִּי נָתַתִּי בֶּֽעָנָן,I do set my bow in the cloud。这虹被称为“我的虹”,这一点令人印象深刻;虹的意义超越“科学现象”。所谓虹:קֶשֶׁת,bow;rainbow。其本意是战争中使用的弓(21:16,27:3,48:22,49:24),这个名词在旧约中至少出现了77次。
其动词קָשָׁה的基本含义是to be hard, be severe, be fierce, be harsh(35:16-17,49:7)。这个概念可能为了表明,上帝的权柄和能力高于地上所有的权柄和能力;他一直将正义之剑悬于人类的上空。
而这里进一步将乙方概念化为“地”:我与地立约。这个“地”与空中的“虹”形成对比。另参以西结书1:28,“下雨的日子,云中虹的形状怎样,周围光辉的形状也是怎样。这就是耶和华荣耀的形像。我一看见就俯伏在地,又听见一位说话的声音”。虹可以表示神将裂天而来与真实临在。
那么虹何时何地出现呢?“14我使云彩盖地的时候,必有虹现在云彩中”:וְהָיָה בְּעַֽנְנִי עָנָן עַל־הָאָרֶץ וְנִרְאֲתָה הַקֶּשֶׁת בֶּעָנָֽן,when I bring a cloud over the earth, that the bow shall be seen in the cloud。云(עָנָן)这个概念在这段经文中重复出现了4次(13,14,16)。而在第14节中,它还作为动词出现了一次:עָנַן,(Piel) to make appear, produce, bring (clouds);(Poel) to practise soothsaying, conjure(利未记19:26等)。עָנָן也指云柱之云,如出埃及记13:21,“日间,耶和华在云柱中领他们的路,夜间,在火柱中光照他们,使他们日夜都可以行走”。云彩出现应该表明天气变化;所以或许可以这样理解:基督徒应该在任何变局中思想神的旨意(马太福音16:1-4),洪水泛滥之时,耶和华坐着为王;即使惊涛骇浪,但神任然敞开了一道救恩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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