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撒莱对亚伯兰说,我因你受屈。我将我的使女放在你怀中,她见自己有了孕,就小看我。
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判断。
6亚伯兰对撒莱说,使女在你手下,你可以随意待她。撒莱苦待她,她就从撒莱面前逃走了。
天起了凉风。但正如夏娃和亚当面对危机绝不承担责任和自我反省一样,撒莱和亚伯兰没有一人愿意对夏甲制造的危机承担责任。撒莱将责任归咎于亚伯兰,亚伯兰将责任归咎于夏甲,男女人和女男人诞生。我们叹息亚伯兰提起裤子继续沉默是金。夏甲对撒莱的一脸阶级斗争满脸旧社会,亚伯兰不可能看不见。但亚伯兰听之任之。这是一个特别属某种灵的男人。亚伯兰“很男人”,从来不在乎女人怎么样。在埃及任凭撒莱被法老带走,在迦南任凭夏甲和撒莱内战。总而言之,我们在这个家庭里或罪人身上找不到任何公义与和平的希望,没有谁是和平之君。危机逆转,只能等候在旷野向夏甲显现的上帝。而在上帝显现之前,这场家庭危机只能愈演愈烈,唯一的变局是夏甲与撒莱两位悍妇交换场地。最后姜还是老的辣,撒莱亢龙有悔,夏甲落荒而逃,“移民美国”,遭遇上帝之眼。
1、怨妇(5a)
在危机中,仍然是撒莱主动起来发言。וַתֹּאמֶר שָׂרַי אֶל־אַבְרָם,And Sarai said unto Abram。当然,按肉体说亚伯兰没有理由出头,他正在新婚燕尔之中。但是,撒莱在这场苦难中完全没有学到悔改的功课,反而上升为怨妇:都是别人的错,先是亚伯兰的错,然后是夏甲的错——普天下的人都对不起我。这也是一种霾国心志:到处都是列强和反霾势力。撒莱完全不反省这一切都是出于她自己以及自己的权欲。我你他的人际关系中,第一是你的责任,第二是他的责任;但我总是受害者。חֲמָסִי עָלֶיךָ,My wrong be upon thee,我因你受屈。我今天这一切不幸都是你造成的,追本溯源都因为你,仔细思想都可以在你身上找到源头……撒莱吵架战略和习性深得米甸女人之精髓,翻成现代汉语即:都TM的怨你。חָמָס的基本含义是violence, wrong, cruelty, injustice(创世纪6:11,13)。对撒莱而言,面临着大洪水前的末世绝境。这个名词可能同时指向两个事实:我起初设计这场婚姻是个错误,但我的错归根结底是你造成的;现在我遭遇这一切强暴,还是因为你。
然后我们看撒莱的第二页控诉。首先,“我将我的使女放在你怀中”,撒莱说的是事实,但她显然没有将这个事实视为自己的错误,而是视为她对亚伯兰和夏甲的恩典。在自己的利己主义设计失败之后,反而将之想象成利他主义的善举,这种谎言会感动自己,从而推动自己向怨妇方向发酵。怀里(חֵיק)一词则足以显示撒莱现在嫉恨交加。撒莱陈述的第二个方面也是事实:“她见自己有了孕,就小看我”。撒莱忘记了夏甲不过是上行下效:你不顺服自己的丈夫,你的仆婢就可能亦步亦趋。不过撒莱和夏甲还是不同——撒莱仍然在寻求亚伯兰许可,然后在亚伯兰拒绝参战之后才向夏甲争战。且下文显示,撒莱最终向神投诉,尽管她的信仰远远不够成熟。这是一个有底线的女人,没有背着丈夫、更没有欺骗神、越过神在夏甲身上为所欲为或替天行道。正因为如此,彼得前书3:5-6这样赞扬撒莱:“5因为古时仰赖神的圣洁妇人,正是以此为妆饰,顺服自己的丈夫。6就如撒拉听从亚伯拉罕,称他为主。你们若行善,不因恐吓而害怕,便是撒拉的女儿了”。
2、巴力
夏甲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的时候,显然不会想到亚伯兰的上帝耶和华神。但撒莱想到了神。但是我们对撒莱此时此刻的属灵状况不能评价过高。我们来具体讨论下面三个基本事实。
第一、“愿耶和华”。人在危机的时候,才想起上帝是主。也就是说,撒莱平时,至少在乱点鸳鸯谱的时候,完全没有想到上帝。这是很多基督徒的写照——九一一拥入教会,平时周末在度假或娱乐场所争风吃醋,肆意妄为,吃喝玩乐,甚至故意犯罪。
第二、“你我之间”(בֵּינִי וּבֵינֶֽיךָ,between me and thee.)这个概念,显示撒莱将她和夏甲之间的冲突,定义为她和亚伯兰之间的冲突。很有可能,在这场危机中,亚伯兰偏向了夏甲一方,老来得子,小三威武,六宫粉黛无颜色;人之常情。但是,问题的实质是,这场危机在于撒莱自己的不信和信仰之间的冲突,但她的灵性现在却是盲目的。
第三,“判断”(שָׁפַט,to judge, govern, vindicate, punish)一词显示,撒莱只是信一半的上帝,或自己想象的上帝。她不相信那应许或福音的上帝,只相信审判或律法的上帝;并只相信审判别人的上帝。这种半吊子基督徒苦大仇深,绝不自省,莫名其妙地认为上帝和圣灵总是站在她这边,并总是审判她的私敌。实际上这正是异教之神,是偶像,是迦南巴力之神。很有可能,撒莱已经深受迦南宗教的影响,正如今天霾国教会崇拜的基督,不过是西洋版的太上老君、玉皇大帝、观音菩萨、如来佛和孙悟空而已。这是שָׁפַט在圣经中第一次出现。我不知道撒莱此时是否真信神,但搬出亚伯兰的上帝,这对亚伯兰是一个巨大的威胁。不管亚伯兰如何不堪,他不得不在上帝面前有所收敛,甚至谦卑顺服。
3、懦夫(6)
然而撒莱搬出神兵并没有立刻使亚伯兰起来作大丈夫,我们看见的是一个小男人,一个只求置身风暴之外,不愿承担领袖责任,任凭洪水滔天的懦夫或精明人。今天,这样的亚伯兰几乎是霾国男人的经典范式,这个国家已经不再有男人了,只有面对风暴的恐惧分子和面对强权的马屁斗士;亚摩利人给世界唯一的贡献是躲灾的技术和经验。
本来,如果亚伯兰此时挺身而出主持公道,教导真理,事情可能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。但恰恰是因为亚伯兰的渎职和不作为,进一步允许和激动撒莱自己起来伸冤;亚伯兰几乎就是挑动群众内斗。本来有自上而下改良的机会,但最后只能革命和战争了。亚伯兰的政治策略显示,若没有神的怜悯,亚摩利人的罪孽满盈必然赢得战争的惩罚,这一事实同样发生在选民的家庭和国度里。这应了后面的话语:“4耶和华你的神将这些国民从你面前撵出以后,你心里不可说,耶和华将我领进来得这地是因我的义。其实,耶和华将他们从你面前赶出去是因他们的恶。5你进去得他们的地,并不是因你的义,也不是因你心里正直,乃是因这些国民的恶,耶和华你的神将他们从你面前赶出去,又因耶和华要坚定他向你列祖亚伯拉罕,以撒,雅各起誓所应许的话。6你当知道,耶和华你神将这美地赐你为业,并不是因你的义。你本是硬着颈项的百姓(申命记9:4-6)”。
我们可以这样说,创世纪16:6中的亚伯兰的重要讲话,是人类历史上最不要脸的男人宣言,懦夫自白和政治策略。
实在难得,亚伯兰这位老亚当终于开了金口,但可以说他一开口就是一股埃及大蒜的味道:“亚伯兰对撒莱说,使女在你手下,你可以随意待她”。亚伯兰几乎是讨好式地向撒莱宣布他的最高指示:הִנֵּה,Behold,看哪——亚伯兰将夏甲指给撒莱看。而翻作随意的字是טוֹב,就是知道善恶树中的善。
现在我们更加明白,人所能知道的善恶是什么意思了:她一定按自己的恩怨而非神的公义是非来定义何为善恶。而且这里的善更指你眼中(עַיִן)的善,一方面回应夏甲之眼,要撒莱以眼还眼;另一方面回应蛇的试探: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,便如神能知道善恶。亚伯兰的意思仿佛是,我只负责享乐,但不负责处理纷争。
也许他还可以有一个属灵的高调:我可不在你们的罪中有份。然而问题是,他是领袖,并一直在这场危机之中有份。而亚伯兰统帅这番重要讲话,同时将三个人陷入罪中。第一、他自己放弃了牧者或领袖的责任,将面临更重的惩罚。第二、任凭撒莱以恶抗恶,使撒莱罪上加罪。第三、任凭夏甲遭受撒莱红卫兵式的暴政,使之成为不受法律保护的人;同时也等于赋予了夏甲揭竿而起同态复仇的权利,直到遭遇永罚。
亚伯兰的“人道”只能导致这样的结果:“撒莱苦待她,她就从撒莱面前逃走了”。一方面战争爆发,另一方面难民出逃。苦待(עָנָה)一词出现在创世纪15:13,“耶和华对亚伯兰说,你要的确知道,你的后裔必寄居别人的地,又服事那地的人。那地的人要苦待他们四百年”——以色列在埃及为奴四百年,是撒莱奴役夏甲赢得的惩罚吗?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。
最后这句话值得强调:וַתִּבְרַח מִפָּנֶֽיהָ,she fled from her face,她就从撒莱面前逃走了。我们怎样理解这场逃亡呢?第一、夏甲宁可逃走也不愿意认罪悔改,夏甲显然比该隐逃的更坚决:“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,以致不见你面。我必流离飘荡在地上,凡遇见我的必杀我”(创世纪4:14)。拒绝悔改,撕破脸了,当面决裂。娜拉出走,宝玉出家,黛玉归去。没有人愿意上十字架。第二、撒莱以及亚伯兰是看着夏甲怀着孩子出逃的,但没有人怜悯和拦阻。这一幕让我们看见,我们的心里没有神的爱。第三、下文让我们知道,夏甲逃往埃及。
而这一切罪和苦难都归在主耶稣身上了。起初夏娃怀着该隐离开伊甸园(?),如今夏甲怀着以实玛利逃往埃及,这一切人间悲苦母子灾祸都归到耶稣身上了:马利亚怀着身孕赶赴伯利恒,一家三口星夜逃亡埃及。“我们都如羊走迷,各人偏行己路。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”(以赛亚书53:6)。
主啊,感谢赞美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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